恩韬|相爱一种

/造谣双人机场

  





郭文韬被大爷连哄带骗扒拉到远处的时候曹恩齐的核酸也排到了,眼看着这人忙着回应自己的目光口罩都忘了摘。核酸检测人员很无语,郭文韬很无奈,隔空比了个摘口罩的动作。曹恩齐手足无措小脸儿通红,赶到他身边气儿还没喘匀。郭文韬嬉皮笑脸,问人家没怀疑你发烧了呀。

 

哎呀,别闹。

 

又是毫无威慑力的反驳。郭文韬想曹恩齐很像自己在北京租的第一个房子里冬天叠好搁在枕头上的蚕丝被,晚上下班回家脱了外套直愣愣地往床上倒,被子被他不轻不重地砸缩起来,等空气重新慢慢充盈,柔软和温暖又包裹了他的后颈。曹恩齐的柔软和温暖是这样的。

 

那时候还是刚刚毕业的穷小子,买蚕丝被是一种头脑一热的奢侈。家乡的冬天冷硬,北京也没好到哪儿去,郭文韬渴望舒适的温度,是愿意为了柔软和温暖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的。

 

到了要奔三的年纪,那床蚕丝被也跟着他搬了一次又一次家,暄软保暖不似从前,在每个衣柜的位置都比上一个更高一点。认识曹恩齐那年——好像也是个冬天——露露把它抓出个小口子,口子里有细小的绒毛跑出来又飘上天去,柳絮似的,像早早迎来一个春日。

 

曹恩齐问他在想什么。郭文韬歪歪头语出惊仙子,没什么,想盖着你睡觉。

 

人型蚕丝被只露出中间一块的脸上异彩纷呈,韬咱俩到底谁发烧了啊。远处又有耳听八方的保安大爷迅速而机敏地蹿来问他们到底有没有人发烧。郭文韬说不好意思大爷我们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一字一顿一敲,拿手指尖敲曹恩齐的后背。

 

我知道你开玩笑的呀,就是开得有点…有点…轻奇了嘛。

 

这句话是直到曹恩齐在郭文韬旁边坐下来,空姐提醒过他们系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之后才含含混混地说出口。北京人说话的方式听上去很极端,一部分人特懒散,一部分人特脆生,曹恩齐是卡在中间的极少数,不尖锐不圆钝,不油嘴滑舌不咄咄逼人,是什刹海清泠泠的水漏过指缝。

 

合着这么长时间还记着这事儿。郭文韬本来正在口罩底下张着嘴缓解起飞以后耳膜的不适感,想到这里咧起嘴角笑起来。

 

飞机飞稳了,郭文韬眯了半晌,睁眼看见小桌板上圆环圈起的凹陷处放了一杯可乐。曹恩齐戴着耳机玩不需要联网的库乐队,拿下巴指指塑料杯示意他快喝。

 

“不喝啦,怕一会儿到地方闹肚子耽误事儿。”塑料杯从一个小圆环里挪到了另一个,“哥哥岁数大了,身体素质不能跟你们小孩儿比咯。”

 

“哥哥我就比您小一岁。”

 

要严谨。被人喊哥就顺杆儿爬的郭文韬开始教育起弟弟,我四月初你十一月底,四舍五入也快两年了,人说三年一代沟,咱俩之间起码有一个半。

 

曹恩齐哼哼,不是自诩长腿韬嘛,一蹦就过去了。郭文韬大惊,我那么久远的微博你也翻!

 

要严谨,你微博半年可见,我能看到全靠你粉丝。

 

嘿,学坏一出遛,举一反三能耐见长。郭文韬在心里默默收回那句不油嘴滑舌的评价,往后且看呢。

 

“去,给你年迈的哥哥要杯热咖啡。”

 

曹恩齐拦下空姐:“您好,我给我年迈的哥哥要杯热咖啡。”

 

曹恩齐惨遭肘击。

 

热咖啡也只是热水冲泡咖啡粉,郭文韬说我泡的都比这好喝。“韬哥还有这技能呢,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这不是佳…家里新买了一个咖啡机,物尽其用嘛,就随便练练。郭文韬用曲起的指关节蹭了蹭鼻尖,没直视曹恩齐的眼睛,发出不太堂而皇之的邀请:“等回来你来我家,哥给你泡一杯,争取拉个完整的花出来。”

 

曹恩齐说,好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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